Archive for December, 2010

Spin 旋 – Chinese ceramics

喜欢了新都里无二的瓷器这么久,终于有机会到Spin去。很不显眼的地址,进的屋去,软软的黄色射灯下,似空又不空的放着瓷器。风格,依然是减一便无了。 不管是大件小品,件件之中竟有些同样的味道。我见了那外层不上釉的粗糙,那釉红一笔的确定,那将极圆做成的随意,不竟伸手一一触摸。地方虽有艺廊的灯光和 摆设,但却不是纤尘不染的高高在上。屋子的中间两张大台,铺着包装的纸张等等。屋里摆放着博物馆里的皮沙发,可茶几上也堆着杂乱的东西。还可以闻见烟味。 我进门时,并无人同我打招呼。等我一圈看下来,也没人来打扰我。倒是有个穿着中装棉袄的中年人,问了我一句:“你楼上看过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好的在楼上。楼下的不算什么。”
“是吗?!”

上的楼去,一屋的瓷与紫砂,只我一个人细细品来。看完了一圈,坐在靠墙的黑色沙发凳上,对着满屋在灯光下闪烁的静。感觉像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一角,坐在同样的黑色沙发凳上,对着偌大的玻璃墙,墙外中央公园冬天的树木轮廓,墙内顶天立地的一尊非洲雕塑。
如果满屋子的东西你都想拥有,选择倒容易了。给你带来一丝丝不同感觉的那个。有些,要大的空间来显。有些,不可再多一笔或少一笔,完美的让我有点负担。我 最后挑的那个,斜放的立方体挑一支树干或花草,在我的白色小柜上。每天醒来看到,是可以天天承受的完美和变化。

东西在包装的时候,和那位中装的先生聊了几句。他在整理一排紫砂的茶盏。我说我一直想来是因为自己也做陶器。我拉得了这个胚,修的出这个底,却做不到这么 干净。他说紫砂却不能拉胚,土质不同。这样聊了开去,竟坐下来吃了一杯茶的功夫。才发现茶几上堆的,都是他常用的东西。他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,我虽然这 几天的被烟熏的喉咙痛,但谈着谈着竟不觉得。说到中国的缺乏独创性,说到文人的不能操守,说到现代文化的空大,说到瓷器的深,说到他要将Spin这个牌子 和意念做100年。他给了我一本书。我回来读了,才知道他就是郭先生。

上海,虽然每年回来让我牵挂的东西越来越少,Spin会成为一个新的理由。这个城市和国家,由郭先生这样的独立思想者,将传统和现在天衣无缝的过渡,在浮躁和大众思维中,开了一个天窗。
明年我再访时,希望郭先生能允许我到他的作坊里去看一看。

我回的家来,喉咙完全发炎。文人也是有他们的任性。就是这种任性,让他们在众多的噪音中,看清一条路。